第(2/3)页 (十四)故事的终结? 她的样貌。身形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晰,从那日起每隔一段日子我都会梦见她,每次我都是几近疯狂地从梦中惊醒,但除了她却再也记不起什么,那对明亮清澈的双眼,不知是看透了什么,还是要述说什么? 满头冷汗的我,根本分辩不清当时的心情到底是害怕还是期待?我一直以为她就是那个遗弃自己追寻幸福的母亲,但那种感觉却既不是憎恨也不是渴望,而是一种难以握紧却又挥之不去的复杂心情。 如果她真是我的母亲,我将如何面对她呢?那时我见到了威威,威威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回他的母亲,看着他我忍不住落下泪来。如果她真是我的母亲,我想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我为她流泪。 遇见你们也许是上天最后的一点恩赐吧!你们的敏锐。纯真和率直几乎完全感染了我。那时她失踪了,没有留下任何消息,我期待她的归来,却也恐惧她的出现,真实依然是美丽的,或许没有梦的夜反而更容易入睡吧! 三年的日子里,每当想起你们在我的鬼故事中,那些渴望。微笑亦或恐惧的面孔,痛苦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。 当游览车驶入台北市区时,她回来了。走进旅舍的那一刹那,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根本都是她刻意的安排,因为我几乎可以清楚地闻到她的味道,听见她足以掩没你们的笑声,紧密而强烈的压迫感将自己层层裹住。 透过我的口她讲了那个故事,接着她开始狂笑,狂乱地在屋内盘旋,似乎一切的痛苦都已经完全宣泄,接着她慢慢安静下来,两眼直直地看着芷子。在那一时刻,我的脑海中浮出一个清晰的场景,原来芷子才是她真正的目标,只是我已经无法阻止。 芷子,原谅我!我知道当时的你并不相信,但我真的无法预期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。 六年前的那场雨送走了芷子与桐桐,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, 望着全身颤抖的我,玺儿安慰我说:“很快的,我们会再见面的!” 从那一夜起我又看见了那张脸,几乎每一夜都出现在我的梦中,最后我根本弄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,像一个无法解开的魔咒缠绕着我。有一夜我几近疯狂的狂叫,醒来时全身已经湿透,走进浴室,在黑暗中竟看见了那双眼睛,我终于完完全全地弄明白了,十六年的岁月的过去了,终于我再次重新认识了自己。 晓芋到底看见了什么?玺儿的心中产生了这样的疑问。晓芋所说的故事到底又隐含了怎样的真相呢?桐桐低低地啜泣着,芷子则静静地思索着,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:“你们是姐姐的同学?”语气中带有几分惊讶。 三人抬头一看,竟然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小男孩,玺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淡淡地说:“是啊!你是?” “我是她弟弟!”他似乎不知道如何称呼,朝里头作了个手势,脸色有些无奈,接着说:“我妈叫我要来送她,我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。” 三人对望了一眼,晓芋的弟弟不是……,那位妇人走了出来,似乎是听见了小男孩的声音,招了招手小男孩走内堂。 “晓芋的弟弟?难道那位妇人就是晓芋的亲生母亲?”三人一起这样想着。 但为何她的长相与那张画没有丝毫的相似?晓芋说的勇敢面对,难道就是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? 这时伯父走了出来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一股莫名的兴奋从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。芷子无奈地看着他摇摇头,轻轻哼了一声。人群渐渐多了起来,小男孩搀着妇人走了出来,伯母跟在她身后,三人连忙起身。妇人看见伯父,似乎刻意回避着,表情很不自在,接着门口那个男子也走了进来,接过妇人,一看便知是妇人的丈夫。 “幸子,别伤心了,这是晓芋的命!”伯母摇摇头对妇人说。 “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找到我,当时我还不肯认她!”那妇人啜泣着说:“她说她根本不在乎,只是完成一个心愿而已,我只想……唉!”她看了伯父一眼,有着强烈的怨责。 “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她,她实在太看不开了!幸子,他就是晓芋的父亲吗?” 伯母向那男子指了一指,妇人看看伯父,再看看伯母并没有回答。 做完了告别仪式,漫长的车队中或许只有她们三人是晓芋的唯一朋友,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,熊熊的烈火烧尽了一切,故事难道就是这样终结了吗?看着小男孩捧着的骨灰,三人的眼睛完全模糊了。 (十五)奇异的梦 傍晚的火车站,熙攘的人群。三人的泪已经流尽,唯一带回来的只是心中的怅惘与失落。 “桐桐!”一个清朗的声音,桐桐双眉间闪露一丝喜悦。 “倪林!”玺儿与芷子几乎是同时叫出。稍短的头发。T 恤短裤,身材不是很高,却给人清爽健康的感觉。 桐桐毫不避忌地快步走向前,倪林一把拥住她,桐桐指指两人,倪林轻轻笑着手却没有松开。桐桐略略一挣,说:“你怎么来啦?”话声低沉,声音有些埋怨。 “我不是说来接你吗?”一副无辜的表情,接着看看玺儿和芷子两人,叹了口气说:“回去吧!” “嗯。今晚到我家吧!我们再好好看看那封信和日记本。”桐桐说,两人点点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