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是谁在说话?”我大声问着。终于弄清楚了,“是她!我知道一定是她,为什么选上了我?不!为何选上了我?我要问她为什么选上我?”芷子几乎有些发狂了,桐桐抱紧她说:“芷子!芷子!放松点,已经结束了!已经结束了!” “丛大哥给我留了一封信,信上是这样写的:芷: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,我一直想要告诉你这件事,可惜……唉!错误只是我的一念之差,看过晚报我才知道原来那三人不是别人,正是我的三个好友。刚刚他们来见过我了,我知道这一次自己已经不能再逃了。不要为我伤心,一切都是注定的。十年前我刚满二十岁,家父送我一辆新车,有一晚我们去泡温泉澡,出来时遇见一对夫妇。 当时我们一共四个人,因为小,都不大懂事,指时手划脚说那女人很有韵味,可惜却跟了一个三十七八岁的老凯子,难免有些浪费。臭脚仔建议逗逗他们,说那个老凯子开一辆破车还想泡女人真是自不量力。谁知道那老凯子居然是个能手,我们差点就给他害死。臭脚仔说,这老小子的车八成没法比加速,待会让他瞧瞧我们的厉害,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被我们害死,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我们去现场看过,整条河几乎都变成了红色,那个男人的脚还浮在水面上。 这些年来,我一直梦见那一双脚,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的眼神,她说她绝对不会放过我们,两天后那个女人就自杀了。从那日起我就觉悟了,但是又有什么用呢? 那个女人刚刚也来见过我,她说她已经原谅了我,但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无法原谅自己。走上这条路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。芷!我知道你爱的根本不是我,你不过把我当成你的大哥,你的父亲,你给我的我知道根本不是情爱,回去找志民吧! 我知道你还是爱他的,别放弃!真正的幸福要靠自己双手去争取,永别了! 芷,别为我伤心! 丛大哥他为何这样断言我没爱过他,我只是弄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罢了! 男人总是这样武断,永远要为他们所爱的人做选择,我不接受! 芷子摇头着,眼泪夺眶而出。在她心中到底爱着谁?或许只有她最清楚了,但芷子直至丛大哥死后才知道,在遇见丛大哥的那天起他便每日在自己的楼下等着,等着她下楼看着她上楼,难怪不论何时他都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。 “志民呢?”桐桐问道。 “他家开了一家牛排馆!”芷子静静地说着。 “他还爱你吗?” “他?”芷子露出了冷笑,说:“他爱的是他妈!他说他妈不喜欢我缠着他!” 桐桐再度想起了晓芋的话:“等小芷弄清楚自己的真爱时,却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没有爱过。她想起了喜儿,至少在陈大哥死时他知道喜儿是爱着他的,但这一切已经太迟了。人这一生或许只会爱过一次,但芷子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这一次!” “不,不会!我根本没有爱过,我不是错过了一次!不……不是!” “芷子你清醒点。火车快到站了!”桐桐说。 “那个女人呢?”玺儿忍不住接着问道。 “走了。那晚我梦见她道着歉向我拜别,说自己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!” “芷子!你有没有想过再去念书?”桐桐幽幽地说。 玺儿疑惑地看看桐桐,芷子叹口气说:“原来我是最不信命的,现在却不得不相信,我会考虑的。” “下车吧!”玺儿说。 “嗯!” 明年的今天一定是在异乡度过的,芷子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。玺儿。桐桐看看芷子,两人忍不住泪又掉下来。 (十二)晓芋之死 火车到站了,在车票了截了角,走上月台,清晨的空气里隐隐有些潮湿的味道。 “要下雨了!”玺儿望向天空轻轻地说着。 “什么?”桐桐不经意地问着,玺儿却莫不作声。 “呜……”火车进站了,芷子跨上火车,桐桐跟在她身后,玺儿又向天空看了几眼,终于走上车厢。 火车开了,雨开始落下来。六年前同样是这样的雨,他们在这里含泪挥别,送走了芷子与桐桐,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这一日终于暂时画上句号,又过了一周玺儿又在这里和晓芋话别,从此之后她们就都没有再见过晓芋。 偶尔休假,桐桐与芷子也难得回家。玺儿高二那年因在外过得不习惯,家里建议通学,玺儿虽不大愿意,但拗不过家人的苦劝还是答应了,通学后的第一周,玺儿在这里恍惚看见晓芋的背影,从那以后她们都没有再听过晓芋的消息。三人的学校生活一直很忙,芷子。桐桐都写过信给玺儿,要她去找找晓芋,因为信都退了回来,又过了一周玺儿登门拜访,才知道晓芋已经失踪了,晓芋的父亲坐在客厅仍是一言不发,晓芋的母亲摇着头似乎早已经绝望了。伯母留她多坐了一会,玺儿点点头。从伯父的眼神里看出他同样舍不得晓芋,只不过跨不过自己内心的障碍。晓芋留下了一封信,信上写着短短的数字:“缘已经尽了,我也该走了。爸,妈,谢谢你们!还是说声抱歉!” “你那时怎么不跟上前去看看?”桐桐说。 “其实我那时也不是很确定,只是感觉很像,我甚至觉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我相信她是看到了我,只不过她或许已经执意要离开了!” “我想她决定的事,没有人能改变!”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。 “唉!人生的聚散本来就是非常短暂的,只不过只有真正付后才知道珍惜!”玺儿说。 清晨的平快车里,除了她们三人还有一些通学的学生,车厢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,一位小男生坐在玺儿身边,因为靠着三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玺儿脑中仍是嗡嗡作响,但仍是微微一笑向里头靠了点。小男生点点头表示谢谢,没多久小男生似乎累了,很快就发出细微的鼾声。玺儿想起了芷子,朝她一笑。但芷子望着窗外,没有注意到小男生的举动。 “轻轻地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地来,我轻轻的招手,作别西天的云彩……” 身后一架手提录音机里正传来这样的歌声,芷子似有所感,叹了口气,这时身后一个女学生却抱怨着:“这好像是徐志摩的诗嘛!文诌诌的,转台转台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