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弩侠儿痴痴的望着这一幕,不明白这看似毫无烦恼的深闺佳人,为何也有伤感的时候。 大概是心中空虚寂寞罢了。 秋菊娘子过了会儿才转过头来,看着那呆坐着的小道,转而又笑了,说道:“小公子,何不过来与姐姐看看窗外月色。” 弩侠儿闻言,乖巧的走了过去。 秋菊娘子将手中酒壶递过,望着窗外说道:“小公子且看那天空里的月亮,是不是很美。周边万千星辰环绕,可谁又知道它根本就是个异类,虽被众星拱着,却不敢和任何一颗靠近。就算是它再耀眼,想来内心早已孤独成空。” 弩侠儿默不作声,倒了口酒入喉,看向那满天星辰,有流星划过。秋菊娘子接着说道:“小公子再看,那瞬间划过的流星,如烟火般,虽然短暂,却绽放了它毕生的精华,只为同月挣辉。市井俗说,夜有流星滑落,可对其许愿,那愿望就会实现,可多少人这么做了,又得到过什么?还不如睁开双眼多看下这瞬间的美,也好给自己留个念想。” 弩侠儿将手中酒壶递回,望着天空,暗暗琢磨秋菊娘子的话语。如她所说,有人愿做明月,到头来却羡慕起了流星;有人本是流星,却想方设法的成为明月,到头来也开始后悔成为明月。而那些什么也不是的人,又何其悲哀,既不如天上明月,也追不上转瞬流星,平凡一生,碌碌无为。最后终于博得了成为流星的机会,又害怕那灿烂后的覆灭。 想罢,弩侠儿随口问道:“姐姐本是明月,为何羡慕起了流星。” 秋菊娘子将举起的酒壶停住,不答反问,“小公子,愿做这明月,还是流星?” 弩侠儿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,眼中浮过一抹坚定,说道:“小道既不愿意做这明月,也不愿意甘为流星,更不愿做那什么也不是的那类人。” “哦。”秋菊娘子狐疑。 弩侠儿接着说道:“小道初入江湖,阅历极少,却也晓得点人情世故。人生在世,何求何不求,说到底不过是本心抉择之事。有些东西看似简单,其实中间道理众说纷纭;有些东西看似复杂,其实不过是想得多了。就像这明月与流星,本来就是一体,无关你选择做什么,而是你想要成为什么,就如姐姐刚才所说,明月其实是孤独难耐的,流星却能在众星里一时辉煌。两相对比,反倒觉得做人当做流星,生而平凡,死而绚烂,可谁又敢毫无顾忌的成为流星。身后妻儿老小、亲朋好友,要尽了为人处世的责任;身前家国道义、人生至理,要做到问心无愧。难免让人困在原地,成为笼中鸟儿,天天只顾感慨天理不公,有谁又知道那是你的抉择问题。” 秋菊娘子听完小道的独道见解,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,却不知他所谓的抉择问题,其实谁又能真正坦然处之,谁人不是身不由己。但心里总算是好受了许多,喝了口酒,将酒壶递给小道,一扫惆怅,轻轻笑道:“小公子可知道‘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’说的何意。” 弩侠儿脸上顿时羞红,大道理说了一通,拐过去拐过来,还是离不开这情爱一说,真是“俗不可耐”。 秋菊娘子眉眼生花,在小道脸上轻轻一吹,娇笑道:“小公子真是不经调戏,姐姐这不是应景生情嘛,瞧把给你弄的。其实这人生短暂,不如及时行乐,你说是也不是?” 弩侠儿脸更红了一截。憋足了一口气,猛灌了一口酒,脱口而出:“姐姐为何总在这件事情上‘斤斤计较’?” 秋菊娘子被问得颇为无奈,有点恼怒道:“你们这些修道之人,本以为自己不入俗世,却不知早已身陷红尘。道理说得好有个卵用,你看见哪个劝娼从良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,哪个得道高人最后又拜倒在佳人裙下。做那‘翩翩君子’不好,非要强迫自己济世救民。总是说道理不说不明,不理不清,一群装神弄鬼的牛鼻子,仗着学了点皮毛,就敢到处指指点点。连那自称读书人的伪君子也不如,简直让人贻笑大方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