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荣昌太后看着这样的夏晚安,片刻后,问道,“你想如何处置这恶婢?” 夏晚安转脸,看到红杏柔美的脸上遍布的惊恐,眼里面泪水涟涟,哀求地看着自己。 一时,眼前浮现她从前对自己体贴呵护的过往种种。 一时,又想起方才她揪着自己口口喷血的污蔑诋毁。 握了握手指,又松开。 良久,到了嘴边的狠话,终是又缓缓换了一句,“全凭皇祖母处置。” 红杏顿时挣扎起来,却又被人死死压住。 荣昌太后微讶,“你不想自己拿主意么?” 夏晚安摇头,没再朝红杏看去,只是说道,“宫内背主的宫人是个什么处置,我是见过的。我下不了那个狠心,皇祖母,您当可怜可怜我……” 这还是夏晚安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软性子。 荣昌太后再次朝夏晚安深深地看了眼。 略停了下,才道,“若以哀家来处置……” 又听她道,“她是你宫里的人,你自是也少不得失察之嫌。” 门外白芷心沉。 不料,夏晚安竟轻轻地点了下头,“是,晚安失察,自当领罚,皇祖母该怎么罚便怎么罚。” 荣昌太后这回是真有些意外了,认真地看了眼夏晚安,又道,“这奴婢,是受何人指使,又是如何进的小天坛,也需得查明,只怕少不得要送慎刑司。” 慎刑司,那是什么地方? 十个宫人进去,出来的只有半个的吃人地方。 红杏开始‘呜呜’地哼叫起来。 夏晚安这回没说话,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后,问道,“皇祖母可能容晚安跟她说几句话?” 荣昌太后看了她一眼,倒是没说什么,领着一众宫人走了出去。 白芷忙进了屋,生怕红杏会伤了夏晚安。 却见夏晚安站在红杏面前,低头看着浑身是水的她。 缓缓地说道。 “我不知哪里做的不好,会养大了你的心,叫你什么样的念头都敢生。” 红杏半趴在地上,凄怨地笑了一声。 “你哪里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?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,什么都是对的!我们不过就是小玩意罢了,随着你的喜欢亲近疏远的!” 白芷一听这话就皱了眉,想说她两句又不敢贸然开口。 前头却再次传来夏晚安的声音,带着几分淡淡的笑,却听得人心冷。 “是啊!我是主子,你是奴才。可那又如何呢?各人有各命。不安命,便该自己想法子去争。又是谁教你的这些歪门邪道?” 往大和尚身上下药,那是什么下作手段! “在你看来,我这为自己挣命,便是歪门邪道?你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过!是不是?我就是个奴才,随着公主殿下的喜好随意践踏罢了。” “你是这样觉得么?” 红杏看她的目光已全然恨毒。 夏晚安到了嘴边的话,突然便全都消散了。 她笑了笑,却只觉得满口都是苦。 看了红杏许久后,终是轻叹一声。 耳边似是浮起大和尚夹杂在觥筹交错声中的轻念—— 个个恋色贪财,尽是失人身之捷径。日日耽酒食肉,无非种地狱之深根。 情,意,恩,过往,种种。 在有些人面前,抵不过繁花迷眼欲壑侵心。 她收回视线,转身,想朝屋外走去时,又停下。 默了片刻后,道,“是谁指使你的,你最好早些跟太后说清楚,不然,慎刑司那样的地方,你熬不住的。” 这是她留给这个曾经视如亲姐之人最后的善言。 红杏尖利的咒骂声忽而自身后疯狂涌出,又很快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,发出绝望的闷哼声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