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此时,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,扯破了喉咙,声嘶力竭,惊恐万分的那种。 韩长暮顿时变了脸色,开门时,走廊里已全是脚步声和人声。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,众人围拢的地方,正在自己房间对面,若他没有记错,那正是吐得直不起腰的绯衣公子的房间。 地上有猩红温热的血,慢慢的扩散开,湿润的渗透到地板缝隙里。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,快步走到人群外,拨开人群一看。 绯衣公子趴在地上,一把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背心,刀刃整个儿刺入皮肉,只留了血从伤口处漫出来,洇红了雪白中衣,流到地上。 也不知这人还有气儿没气儿,但匕首刺的这么深,这人八成是活不成了。 楼船掌柜已得了消息,急匆匆的跑上三楼,凑到近前一看,就吓得险些晕厥,幸亏边上小厮反应快,一把扶住了他。 船上死了人,这是大凶之兆,他这是行船没看黄历,出门不利啊。 他摸了把冷汗,脸色惨白的冲着众人拱了拱手:“诸位贵客,贵客,且散了吧,船上出了这种事,只能等明日天一亮,先靠岸报官了。” 众人一片唏嘘,不管这人是死了还是没死,这种事都得报官,这船怕是也不能再往前开了。 这趟行程,看来是没有个好的开头了。 众人恹恹,兴致低落下来。 “报了官,船肯定是要停下来,不能再走了,那我们的船资怎么办,下了船,我们还得另付船资再寻一条船的。”有人嚷了起来,说出了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。 有人起了个头,众人便不再围着绯衣公子看热闹了,都涌到了楼船掌柜身边,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,七嘴八舌的掰扯起船资来。 趁着这个功夫,韩长暮慢慢走到绯衣公子身旁,仔细端详起来。 他眼前猛然暗了暗,抬头一瞧,是姚杳在他对面蹲下来,面无表情的探了探绯衣公子的鼻息,随后摇了摇头。 韩长暮一叹,伸手按了按绯衣公子的手指,弹性极好,没有粗茧,温度也与常人无疑,看来是刚死不久。 他正打算仔细查看一番,外头却传来了大声的喊叫吵嚷,是听说了出了人命案子,所有人明日一早都要下船的消息,威远镖局和其他方才没出来看热闹的人,现下全都出来了,围着楼船掌柜要说法。 人多眼杂,都挤在这间房间门口,韩长暮二人不好再仔细查看,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,反倒不妙。 二人挤在众人后头,一面挡着这房间,别遭了破坏,一面浑水摸鱼,观察起众人的反应。 在船上住了三日,三楼的人都已打过照面,有些人虽只是匆匆一眼,但姚杳却记得十分清楚,她冲着韩长暮暗暗点头:“只有镖头和一半的镖师没有出来,其他人都出来了。” 韩长暮轻轻一哂,如此谨慎,这一次押送的货物里,定然有要命的东西。 楼船掌柜被吵得焦头烂额,满脑门子官司,一个劲儿的告罪。 就在此时,楼梯处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,步履匆匆的走过来个高个子男子,足足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头去,身着竹青缂丝圆领袍,四旬上下,下巴上留着短须。 这人一出现,韩长暮的眼光闪了闪,这身装扮,正是本朝官吏常做的打扮,这船上,除了他和姚杳,竟还有别的官府之人,他转头瞧了姚杳一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