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探监的对话是要录音的,加上隔着玻璃声音也不大容易听清楚,所以他们尽管是这样面对面,还是要借助座机来交谈。 电话拿在手里,他一出声,声音就克制不住地哑了:“你来了。” 陆宁“嗯”了一声,一时没有多说。 不是因为别的,是一时还有些没缓过气来。 她最近没什么力气,刚刚进来时怕被他看出异样来,坚持没让宫和泽扶,自己一个人走进来的。 上了个台阶,不到一百米的距离,就让她觉得有些吃力了。 多看了他一眼,眼圈就泛了红,陆宁将视线侧向别处,忍了忍鼻子的酸涩。 “这段时间身子不大方便,就没过来看你,你还好吧。” 他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,立刻追问了一句:“又生病了吗?” 明明很久没见她了,也没怎么得到她的消息。 可就是从四个月前见到她那一次,感觉她虚弱了些之后,他就总有一种直觉,她的病是一直都没有好的。 这段时间待在监狱里,他总是无由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。 也大概是这里面过于沉闷了,总也不太能习惯,所以人也就极容易胡思乱想。 有时候他甚至做梦,梦到自己出狱的那天,怎么也见不到她了。 他是一个重情的人,对于她。 但其实又是一个极其薄情的人,对于除她以外的所有人。 自从十二岁时生母过世后,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大的感情。 包括这些年的朋友、同事,甚至是现在相认了的生父和牧家。 人活于世,总不可能是一个完全孤立的个体,总需要融于集体。 如同工作需要与同事相处,生活需要有朋友相处,而牧家和生父,这些是他不能不认的亲情。 也可以说,这一切于他而言,都只关乎理智而已。 唯独她,是不一样的。 他的理智里,并不是非她不可。 而情感里,如今依赖的人,却只有她一个。 所以这些天来,每次被噩梦惊醒时,他就总想,如果她真的不在了,他大概也就会不在了。 陆宁摇头:“没什么事,这些天降温,有点感冒头晕。” “要照顾好自己,如果累的话,就多休一段时间的假,工作总是忙不完的。”他嘱咐她,却又觉得这话有些苍白了。 到底是什么也帮不上她,如今哪怕是给她递上一杯热水,也不可能了。 第(2/3)页